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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歡迎光臨......』
『老闆,可以幫我看一下車子嗎?換檔不順......』
『可以丫,妳把車子牽進來,我請師父幫妳看一下。』
......
『小三,你還在發什麼呆丫,招呼一下客人丫!』
......
怎麼會這麼巧?
她........認出我了嗎?
我的樣子已經變了,紮起了馬尾也蓄了一些鬍渣,有些不修邊幅邋蹋的調調,而她的臉上多了份自信,長髮飄逸愈發更加顯得嫵媚動人。
她應該認不出我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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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捱到註冊那一天,由於我是重考生又先跑去當兵,所以我比同班的同學年齡都大上好幾歲。
註冊的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,由於我搞不清楚系館在哪,行政大樓也不清楚是哪一棟,一個上午晃來盪去的,註冊單上的章子都沒蓋齊全,站在太陽下的我正在不知所措,是她,是她跑過來解救了我,好心的告訴我接下來該往哪裡去。
上課後的第一週,系學會跟主任借用了一些時間,利用一堂課的機會,向我們這批新生介紹了系學會運作的模式,並替我們安排了直屬的學長姐,往後有什麼問題就都靠學長姐幫忙了。
是她,我看到了......
她也看到我了,她跟系學會的會長講了幾句悄悄話後就笑笑的走開了......
會長一邊介紹校區,一邊安排學長姐們認識直屬的學弟妹。
我被跳開了?我沒有直屬的輔導學長?他媽的,反正當兵時士官隊跟體幹班的訓練我都能挺過來了,區區大學生的生活算什麼,這考驗並不會難倒我。
又過了一週,獨來獨往慣了的我壓根已經忘了直屬學長的事,拿著系上剛剛發佈選課的表單,丈二金鋼完全摸不著頭緒,這些課是什麼鬼丫,我怎麼會知道課該怎麼選,幹,反正四年我至少要修滿160個學分才畢得了業,就平均除一下吧,一個學期要滿20個學分,還不能被當,不然延畢可又得浪費一年的時間。
『喂......你課選好了沒丫?』
幹........不會是背後靈吧........感覺超詭異的,手上的菸灰又剛好斷落。
演奏廳後面這個小花園可是我觀察了一個星期後,確定是人煙罕至的地方,才決定這裡可以做為我抽菸的秘密基地ㄝ,是誰?
『怎麼會是妳?』
『ㄟ....你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丫,你都不會想去打聽一下你的直屬學長是誰嗎?』
『........妳為什麼會問我這個?妳這樣問........,該不會妳就是我的直屬學姐吧?』
『怎樣?不行嗎?還是你不稀罕?』
『喂,我可沒這麼講丫。........妳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?』
『學校裡又不是只有你才會知道這邊,別忘了我可是比你早進入這個學校就讀。』
她只比我大一屆,但是我卻比她虛長好幾歲。
我喜歡打棒球、打羽毛球、打撞球,打桌球、騎單車、溜直排輪,因為我喜歡飆汗後的痛快,可以讓我臉上的憂鬱看起來比較少;她喜歡背著相機上山下海到處補捉鏡頭,攝影的技術勘稱一流,很快的,我成了她鏡頭裡的人物。
在校外,在河濱、在球場,不管我是飛撲接殺、躍起扣殺、衝球的剎那,抽車衝刺還是剪冰過彎,她都替我留下許精彩難得的鏡頭,也因為她,我很快便成了系上的風雲人物,而我卻叫不出班上幾個同學的名字,更惶論其他學長姐的名字了。
拜她所賜的成為風雲人物後,我的交遊及人脈也開闊了不少,慢慢的身邊不時會圍繞著一些同學、學弟妹或是別系的同學,而她有時會被擠出圈圈外,站在遠處跟我四目相望。時間過得很快,還有半年她就要畢業了。看著她跟其他學長忙著籌劃畢展的瑣碎事情,心裡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,突然不想她從此消失在我眼前,我明白我是怎麼一回事,只是我始終沒向她告白。
畢業後她接著出國唸研究所,這中間輾轉從學長那邊聽到她拿到了學位,走過幾個國家,有一份收入頗豐不錯的工作。
而我畢業時卻遇上世界性的金融的風暴,在一片不景氣的環境下,一直找不到像樣的工作,最後還是因為過去常騎單車的緣故,認識了車行的老闆,在老闆首肯之下才算是謀得一份糊口的工作,而這一做算算就將近八個年頭了。
『小姐,妳的車子是不是被別人從後面撞過,後變速器整個扭曲變形了。』我低著頭拿著工具繼續扳弄她的車子。
『你可以幫我把它修好嗎?』
『我試試看,不過我建議妳換一組新品會比較有保障啦。』
『因為這車子是有紀念價值的,能不能在不換零件的原則下,儘量的幫我修好它。』
聽她說完,我停下手邊的動作,等等,這車子好眼熟,沒錯,這是我的車,她畢業典禮當天她硬是把我的車子ㄠ走,當做是我送她的畢業禮物,害我自那以後只好都搭公車去學校上課。
沒想到這麼多年了,她還寶貝著這台車,我的眼角有些泛著淚光,我藉著擦汗的動作巧妙的將眼角的淚滴拭去。許久不見愛車,我拿了塊乾淨的軟布將車子從頭到尾的擦了一遍,老闆在櫃台內看著我的動作,沒講任何一句話,我想他應該也認出來這台車了,當初為了組這台車,我曾在這裡花了不少時間找零組件,只是他不知道為何最後車子會在她身邊。
『OK了,妳要不要試一下?』
『還是由你來試吧,你應該比我還懂這台車........』
我怔住了,我抬頭看著她,她也定定的看著我,她不知從何時開始,臉上早已掛上兩行淚,原來........
原來她一進門就已經認出我了,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彼此的心裡......
我終於明白了,她放棄高薪回到這裡的真正原因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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